阴天,小瑶坐在靠窗的桌前,目光又一次从翻开的书页转移到了左手。
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,一个简单的金色圆圈,上面刻着几朵云彩的图案。几月前,她一眼就相中了它。
手指一会儿伸直,一会儿弯曲,眼神始终聚焦在那枚戒指上面。她也在想,明明是不爱戴首饰的,那些堆放在柜底缠绕打结的耳环、项链、手串镯子也顶多只在旅行时戴过几次。
她不喜累赘束缚,认为肉体凡身,极简为好。但是,这枚戒指是个例外,她晚上睡觉都舍不得摘。
婚戒。也被冷落了一段时间,直到有天心血来潮的把它给翻了出来,像在家里换了件不常穿的裙子在镜前摆尾旋转那般,她戴上戒指,眼睛跟着手指打起了转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笼罩在心头,也还说不太上来,只是脑袋里突然浮现出嫂子戴着钻戒在厨房里备餐的画面。
“也是有家的人了。”她心里想。
曾与浮萍、风筝那些无根之物惺惺相惜,当户口本上只剩下她一人,她爱上了火车旅行,混迹在嘈杂的人群中,好似那些莫名的喜悦、热闹,别人的家和故乡,她也能分得一份。初遇的陌生之城,比熟识的故乡窝心,即使也没有为她等待的灯。
后来,她在故乡有了自己的屋顶。只是每一次归家,待浇水的花草、待抹的灰尘都会隐隐拨着她敏感的神经:家中无人。无人为她备好餐,无人替她亮灯开门。
像漂浮在海上的孤船,以为漂泊是一辈子的事情。即使后来结了婚,那种天地间独行的苍茫感也时常浮现。她常对他讲:“不准干涉我。就算有天我要一个人去很远。”该怎么活,还是和以往一样,得自己说了算。
但她也没有去哪儿,和他在这个冬日难摸到阳光,夏天难接到雨水的城市安定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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